安妮特

爱情片法国2021

主演:亚当·德赖弗,玛丽昂·歌迪亚,西蒙·赫尔伯格,德温·麦克道维尔,罗恩·梅尔,罗素·梅尔,娜塔莉·杰克逊·门多萨,安琪儿,水原希子,诺米·沙伦斯,古馆宽治,福岛莉拉,伊娃·范·德·古奇特,Natalia Lafourcade,维姆·奥普布鲁克,Ella Leyers,亚矢乃,尼诺·波尔齐奥,克里斯蒂安·斯基宾斯基,Kevin Van Doorslaer,Lauren Evans,Cindy Almouzni,Julia Bullock,Christiane Tchouhan,Franziska Grohma

导演:莱奥·卡拉克斯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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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30 05:29

详细剧情

  讲述一对好莱坞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安妮特的故事:丈夫亨利(亚当·德赖弗 Adam Driver 饰)是一位单口喜剧演员,妻子安则是一名歌剧明星(玛丽昂·歌迪亚 Marion Cotillard 饰),而他们神秘的女儿安妮特,又拥有怎样不同寻常的人生呢?

 长篇影评

 1 ) 这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情绪

来源作者:Kristy Puchko

翻译:Protokollant

公众号:抛开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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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当·德赖弗长期以来喜欢扮演复杂的无赖角色。

令人愤怒的好斗却又不可否认的诱惑,他突破了在《都市女孩》中所呈现的嬉皮士混蛋男孩的表演。然后他像在《星球大战》中扮演的黑心大块头凯洛·伦一样,在遥远的银河系掀起一场令人抓狂的热潮。在《婚姻故事》中,德赖弗将沸腾的愤怒和酸涩的爱情带回了现实,这不仅给评论家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赢得了他的第二次奥斯卡提名。

现在,他又将同样的恶棍角色带入到超现实主义的领域,出演了莱奥·卡拉克斯具有挑衅性的、独特的音乐剧《安妮特》。

不要被标题所迷惑,虽然《安妮特》的命名是取自一对父母可爱女儿的名字,但故事却牢牢集中在德赖弗最新的反派亨利身上,亨利是一名脱口秀演员,他把喜剧当成一项全面接触的运动。

自称“无尾猿”的亨利,穿着脏兮兮的绿色浴袍,大步走上舞台,就像一个连败的职业拳击手。他不常讲笑话,而是用狂躁的攻击性语言来攻击观众,命令他们大笑。

观众确实这样做了,在一个活泼的、摇摆的大合唱里,这很快证明了亨利在游戏中处于领先地位。他把麦克风像鞭子一样甩来甩去,他是观众的主人,舞台的神。他身体上的肌肉发达,僵硬得像一条准备攻击的蛇。他的长腿猛烈地踢出高踢腿,摆出横扫的姿势,像一种斗殴的舞蹈,亨利自认为他的表演是具有暴力色彩的。

“我杀了他们,毁了他们,谋杀了他们”,他对他的歌剧情人安(玛丽昂·歌迪亚饰)轻声说道。“你的表演怎么样?”。安的表演是一段关于恐惧和死亡的高亢的咏叹调,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回想起来,安笑得很开心。“我救了他们”。

他们是一对奇怪的夫妇,不仅是因为他们的态度和艺术形式不一致,而且在视觉上也是如此。那个美国男主角比身材娇小的法国女演员高得多。当他拉着她亲吻时,不知道他是要抱着她还是要压扁她。

他们在银幕上的化学反应非常激烈。在朦胧的白天和炎热的夜晚,梦幻般的爱情歌谣席卷着观众,在那里,他们一起创造了美丽的音乐,无论是从字面上还是隐喻上。但不幸的是,这种幸福是短暂的。婚姻、事业的波动和一个孩子把他们的关系推到紧张的境地,把他们推到了一条预示着毁灭的黑暗道路上。

致使他们关系破裂的细节是非常熟悉的,大多摘自名人丑闻,包括“#MeToo”运动的指控,甚至经典好莱坞的真实犯罪猜测。

首先,斯帕克斯(美国流行二人组Hot Fuzz的导演埃德加·赖特刚刚在他的第一部纪录片中介绍了斯帕克斯)参与了安妮特的剧本和所有音乐的创作。罗恩·梅尔和拉塞尔·梅尔兄弟用夸张的管弦乐演绎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并在简单的歌词中表达出他们的情感,歌词一遍一遍充满活力地重复着。

影片中有些情节显然是为了引人发笑。例如,一系列花哨的八卦新闻报道与故事情节交织在一起,配有活泼的图像、聒噪的记者和滑稽笨拙的ps图像,看起来就像狗仔队拍摄的这对名人夫妇的照片。

从结构上看,这些场景很快就展现了真实情况,但它们同时也是对名人娱乐报道的一种嘲讽,这使得对公众人物私生活的猜测成为了一场盛宴。真实与表演之间的张力是贯穿整部电影的主题。但其中的界限通常是模糊的,这使得人们对这部电影意图的解读模糊不清。

克拉克斯通过在整部作品中所表现出的虚假,将观众从标准的怀疑状态中推了出来。影片的开头就像一部舞台剧。在黑屏上,主持人命令观众不要通过笑、哭、放屁或呼吸来干扰表演。接着,一间录音室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斯帕克斯准备在这里表演。兄弟俩问:“我们可以开始了吗?”于是,那首同名歌曲就跟着他们走出了录音棚,来到了街上,德赖弗、歌迪亚和他们的合作演员西蒙·赫尔伯格也加入了进来,但没有穿戏服。游行结束后,他们戴上假发,换上了便装,换上了更适合拍照的服装。

因此,影片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然而,影片中诡计的提醒依然存在,其中最主要的是对他们的孩子安妮特的表演选择。这不仅在预告片中有过暗示而且也在戛纳首映后的评论中有过透露,《安妮特》的中心表演是由一系列木偶代替了一个真实的孩子。

这是美国狙击手的风格,没有企图愚弄我们的眼睛。安妮特皮肤柔软,关节清晰可见,她显然是一个傀儡。除了强调叙述中的技巧外,让孩子成为一个文字对象反映了她父母对她的看法。对父母双方来说,安妮特是他们的玩物或艺术项目。谁将塑造这个有天赋的女孩成为他们最终的战斗,但遗憾的是,这是片面的战斗。

卡拉克斯给了亨利这个脾气暴躁的反英雄太多的空间,让他变成了“绿巨人”或是“狂想曲”,而安的形象却可悲地显得过于单薄。她感觉像是克里斯托弗·诺兰《注定的妻子》系列中的一个角色,歌迪亚在《盗梦空间》中饰演的柔弱的蛇蝎美人。 令人惊讶的是,对于德赖弗来讲安妮特是一个更具吸引力的屏幕合作伙伴。木偶戏团队做得如此出色,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笨拙的身体,一个陷入困境的孩子温柔而悲伤的眼神,以及活着的人的粗心的漫不经心的手势,都被非常精确地捕捉到,不久,安妮特成为一个傀儡也就不觉得荒谬了。 这部分是因为德赖弗在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现实”时从不退缩,他以温柔和焦虑的混合方式对待孩子,就像亨利对待他所爱的一样。他对着这个脆弱的孩子的混乱能量制造了令人反胃的悬念,歌曲中唱的更多的是他的野心而不是爱。 亨利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有毒男子气概的警示故事吗?这是对成名所作牺牲的悲叹吗?这是一场关于从身份到人格的滑脱的悲剧吗?这是关于人类同食的寓言吗?以上所有都是可能的,然而,答案可能并不重要,因为这部电影是一个迷人的旅程,尽管不稳定、色彩爆炸、歌曲爆发,并沉迷于艺术。

这部音乐剧时长2小时20分钟,讲述了一些奇怪的话题,但很少有令人满意的内容。这部电影并不枯燥,因为卡拉克斯带来了使他的电影《神圣车行》令人震惊的原始想象力,并将其转向好莱坞的浪漫期待。也许这就是重点,《安妮特》不是一部电影,而是一种情绪。 不管它的意图是什么,《安妮特》都是非凡的。这是电影、现场音乐会舞台表演和名人文化的令人振奋的碰撞,被彻底颠覆和释放。它所传达的信息可能已经遗失,但情感仍受到沉重打击,尤其是在结局中影片褪去了闪光和做作,专注于一些纯粹、痛苦和令人难忘的东西。

文章来源:Annette review: Leos Carax’s mind-bending musical is all Adam Driver’s show - Polygon

 2 ) Annette

Annette

戛纳电影节再一次出现了由歌舞片作为体裁的电影,法国导演莱奥·卡拉克斯的音乐故事片《Annette》作为第74届戛纳电影节的开幕电影,同时它也入围了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它是历经了一年有余的新冠全球大流行之后,首次展现给观众的作品。

电影的剧本和音乐同时由美国电子乐队斯巴科斯的创办人麦尔兄弟创作。故事讲述了洛杉矶的一名古怪前卫的喜剧演员亨利和拥有天籁之音的歌剧家安的爱情故事。随着两人爱的结晶-安妮特的出生,两人的感情道路却愈渐曲折… 在一次游艇旅行的途中,醉酒的亨利和安在甲板上争执,于是,暴风雨卷走了安,留下安妮特和亨利一起生活。在偶然一次发现了安妮特的歌唱天赋之后,亨利利用这个天赋,把安妮特变成一时风靡全球的摇钱树。但安妮特渐渐长大,拒绝受控制的安妮特最终在一次hyper Bowl的演出中,揭发了父亲杀人的秘密…

导演莱奥·卡拉克斯(Leos Carax),1960年11月22日出生于法国巴黎,是法国的导演,编剧也是演员。1983年,执导个人首部电影《男孩遇见女孩》入围第10届法国电影凯撒奖最佳处女作奖,并获得了第3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青年奖-最佳法国电影奖。接着

他凭借第二部正片作品《坏血》入围次了第3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莱奥的电影大多都具有很鲜明的个人主义色彩,通常也会给人一种很诡谲的氛围,就像他的个人经历一样:13岁的时候,他把原名亚历山大-奥斯卡-杜彭的字母重排了一下,改成了名字莱奥·卡拉克斯,与父母脱离了关系。不寻常的经历造就了他独特的视角,例如在影片《Annette》中,他也很擅于运用意象来象征或隐喻影片中的人物和处境,比如火,翻腾的巨浪,曲径悠长的庭院,被操控的木偶人Annette等等…

演员亚当·道格拉斯·德赖弗(Adam Douglas Driver)饰演的亨利原本是一位天赋秉异的脱口秀演员,但是他在成名的道路上逐渐迷失负责处理现实世界事物的“自我”,而任其发展他潜意识里,不受主观理智控制的受到欲望和意识遏抑的“本我”,他在他的个人节目里调侃宗教,调侃着给社会里的少数种族,公开冒犯犹太人… 如果说脱口秀是冒犯的艺术,那对于对喜剧演员而言,冒犯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果常常把自己置于利益中心,而对别人漠不关心,那命运最终会反噬掉他,影片的开头对亨利的结局也有着很多的暗示性的情节。

演员玛丽昂·歌迪亚在影片中饰演Ann Defrasnoux,一位歌声优美动听,同时也温柔美丽的可人儿。玛丽昂可以说是十分符合这个角色的设定了,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着温柔,她的表情也总是充斥着一种母性的柔和。戛纳电影节开幕式现场,玛丽昂同Annette的剧组一起进入电影宫,细心的她帮亚当轻拂衣领上的灰尘,而后两人四目相对,眼神柔情似水。在电影中的安也是一个温暖的爱人,她和亨利从相恋到走进婚姻的殿堂,再到迎接新生命的诞生,她的生活轨迹原本是最正常的道路,但是,她的生命却终结于那次为了修补和亨利出现裂缝的感情而计划的一场旅行。亨利对于她而言,时而像火一般热烈,但灼热。时而像海一样汹涌同样危险。

小演员德温·麦克道维尔饰演的安妮特可以说是剧中的灵魂人物了。她从一出生导演就用了一个布偶娃娃来隐喻她将来的道路,在自我意识还未形成之前,她一直是父母的提线木偶。父亲在偶然间发现了她和她母亲一般唱歌的天赋之后,将她推上了舞台,并且把她培养成国际巨星。可是她只能唱亨利让她唱的歌,母亲的作曲家朋友教他弹奏母亲生前的歌曲,却被暴戾的亨利阻止。渐渐长大的安妮特拥有了自我意识,她摔坏象征着安妮特天赋的音乐盒,并且尝试摆脱亨利的控制。在最后的一次登台,hyper bowl晚会中安妮特被直升机带上了舞台,而几根线牵着安妮特的线的脱离代表着亨利的控制权的消失。

提线布偶的形象最后一次出现在安妮特来探视亨利的时候。监狱里,亨利说她变了,安妮特回答一句,你也变了。预示着女儿要重新走上正确的道路,彻底脱离亨利的控制。

这是一部讲述爱情,亲情以及人生的故事。电影的表现手法是歌舞,歌舞剧一般情节都比较简单,故事也不是那么冗长,影片的亮点自然就落在了布光,道具,和音乐上面,而导演将影片明暗对比处理得很好,这也是观众的视线焦点。影片在画面处理十分精细的同时,整篇电影的立意也带给观众对两性关系以及对教育的反思。

 3 ) 别再喊他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他是西蒙·赫尔伯格

“我会不遗余力地得到这个角色,哪怕最终改变我的国籍,成为法国公民,并尽我所能赢得这部电影中的角色,像这样的事情一生只有一次”,西蒙·赫尔伯格在谈论起《安妮特》时说道。

作为后新浪潮的代表人物,导演莱奥·卡拉克斯(Leos Carax)并不高产,距离上一次推出作品大约有九年之久。

今年导演卡拉克斯终于带来了长片新作《安妮特》,亚当·德赖弗饰演单口相声演员亨利·麦克亨利,他与玛丽昂·歌迪亚饰演的歌剧歌手安·德斯弗拉努克斯结婚生子,两人有一个女儿,片名中的安妮特。他们动荡的关系也带来了悲剧、嫉妒和秘密。

卡拉克斯凭借《新桥恋人》等作品已经名震影坛,男主亚当·德赖弗从《星战》系列起就备受瞩目,女主玛丽昂·歌迪亚曾在法国电影《玫瑰人生 》中演绎一代名伶,最让我觉得惊喜的反而是西蒙·赫尔伯格(Simon Helberg)扮演的伴奏者,演员本人更多是被《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沃洛维茨”一角观众们熟知。

前段时间《老友记》的主演们重聚,作为观众的我发现原来这几个演员们和角色之间有着极高的贴合度。编剧声称当年写Ross这个角色时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大卫·休默的声音,同时Lisa的魔性笑声,马修·派瑞的犀利吐槽,让你觉得他们就是本色出演。这十年来,角色的一部分成了演员本身,演员的特质为角色增添了活力。

在这之后,观众们又迎来了一部长寿情景喜剧《生活大爆炸》,以一群科学家“呆子们”的故事定义了“smart is new sexy”,谢耳朵,莱呆,Raj和霍华德各个都鲜活有趣,可每当霍华德一出场,我就想发笑,这主要归功于扮演者西蒙·赫尔伯格的喜剧天赋。

一转眼这部剧陪观众们走过了十二个年头,霍华德从好色饥渴宅男成了体贴顾家奶爸,演员本人也结婚成家有了二胎。

西蒙作为《生活大爆炸》的主演之一和《老友记》的主演前辈们渊源不浅。在2004年,西蒙加入了以Joey Tribbiani为主角的老友记衍生剧《乔伊》,饰演Michael的同学兼老对手Seth;两年后,他在电视剧《日落大道60号》中饰演配角Alex Dwye,老友记的另一主演——钱德勒的扮演者马修·派瑞在这部剧中也有参演。

如果说《老友记》的人物魅力一部分在于和演员的贴合,但在这之后由于演员难以再塑造出如此成功的新角色而陷入瓶颈,詹妮弗·安妮斯顿(Jennifer Aniston)公开发声好多次“别特么再喊老娘瑞秋了”,成为“美国甜心”是她的bless也是curse。

但你会发现《生活大爆炸》的演员们和角色完全是两个人(潘小花除外),他们用精湛的演技塑造了让人捧腹大笑的形象,在离开TBBT后,谢耳朵在《好莱坞》中放飞自我,小花自立门户当老板出新剧,“霍华德”西蒙似乎是在走艺术家的路线。

通常情况下,正剧演员到了喜剧中或会水土不服,但喜剧演员到了正剧中依然能大放光彩。

在2016年,西蒙和好莱坞常青树“梅姨”梅丽尔·斯特里普合作,在电影《跑调天后》中饰演了一位为梅姨伴奏的钢琴师,得以在影片中展现出自己的音乐才华。西蒙毕业于纽约大学帝许艺术学院(Tisch School of the Arts),曾在大西洋剧团受训,擅长钢琴演奏。

在电影《安妮特》中,西蒙把角色对安的痴迷和对音乐的执着表现得淋漓尽至。最为打动我的一幕是,西蒙如愿成为了乐团的指挥家,他一边指挥着一边用歌声来解释这个故事,压抑的面部表情带着痛楚与疯魔,你无法再从西蒙身上找到半点霍华德的影子,在某些镜头中还有些神似年轻时期的“教父”阿尔·帕西诺。他不再是生活大爆炸里的霍华德,而是一位有质感的演员。


以下是对福布斯记者对西蒙·赫尔伯格的采访节选:

记者:当你看到《安妮特》的最终版本时,是你所期望的吗?

西蒙·赫尔伯格:向朋友和亲人解释它比我在那里时想象的要困难得多。有一刻我终于意识到,“好吧,我现在明白了,导演Leos在这里做什么,电影摄影师Caroline Champetier在做什么”。它出现在一切都融合在一起的片场。Leos和Sparks是这些有远见的艺术家,他们不会重复自己,他们拒绝被归类为流派,所以很难知道我们属于哪一种。当你在制作时,你确实想知道自己在拍什么电影,在这一点上,我很清楚。

我会说,从剧本,到我们拍摄的内容,到您所看到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还有就是,我们拍摄了很多,但最终呈现的只是一个镜头的场景。当然,你开始有点汗流浃背,因为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例如,在一个你同时唱歌和溺水的场景中,有很多事情可能会出错。我不能说我见过类似的东西,而且我仍然很难描述它。我希望这不会妨碍我们。

记者:你谈到寻找你的角色,那么你的创意情绪板上有什么进入《安妮特》的?从《魅影天堂》到《爱乐之城》再到《美国精神病人》,我都得到了一些暗示。

西蒙:前几天晚上我听到Leos谈论《魅影天堂》,他提到这是一种影响。对我来说,作为一名演员,我的情绪范围与Leos的略有不同。有些电影我想看,我认为在风格上可能是在类似的世界里。我看过《Talk to Her》、《The Umbrellas of Cherbourg》和等大卫伯恩制作的《True Stories》。

对我来说,我刚刚走上了第一次学习如何指挥的道路,这是一个技术挑战,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令人兴奋。我和洛杉矶歌剧院的助理指挥学习了一点,我只是看了无数的古斯塔沃·杜达梅尔、赫伯特·冯·卡拉扬和特奥多尔·克雷奇斯,他是一位了不起的、狂野的、古怪的指挥。我看了很多他的资料。他是这个角色的灵感来源,当然,每个指挥家的头发也是。阅读这些人是什么,他们是谁,以及什么会吸引某人成为指挥家。这是一个非常迷人的世界,一个指挥家的生活。

一切都与准备有关,因为Leos说,“好吧,我们将把这一切都拍下来,你在比利时,在森林里,或者你拿着一个木偶,或者你在水下”。到那时,你最好让工作在你的身体里根深蒂固,否则你不知道哪条路向上。你必须对这项工作是保持坚定的,否则它将难以继续。

记者:你提到木偶很好一起工作,因为我想问问你第一次见到安妮特时的反应,以及和她一起工作的真实情况。

西蒙:我总是被“愚蠢的事物”吸引。我认为这有点像一种防御机制之类的东西。你知道,你站在那里,你可以开一百万个笑话。

第一次见到她,说实话,我很感动。我知道他们会使用木偶,所以这对我来说并不令人震惊,但我还没有见过她。我走进这种潮湿的密室,这两个木偶师出来了,她就在那里。我们进行了排练,我给她弹了一首歌,让她坐在我腿上时让她平静下来,我立刻就被震撼到了。

首先,这是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偶,她身上有一些令人难以忘怀的东西。这些木偶师花了数年时间做他们所做的事情,然后他们有时不得不将她交给电影中的这些演员,因为我们必须在某些场景中操作她。他们承担了大部分繁重的工作,但有些场景,如果Leos想从某个角度拍摄,不仅我们必须操作它,有时我们甚至无法使用控件,因为它们会在镜头里。他们会教你如何用手在脑后握住木偶,如果你轻轻地移动你的手,人偶看起来就像自己在转动。你可以用你的小指弹她的腿,这会让她有一些动作,他们用法语和你说话,试图传达这一点。这有点疯狂。

照顾这个创作并公正对待艺术形式是一种责任。我认为它有助于为它带来一些现实。无论如何,我们都只是在以多种方式假装,那么你如何从中找到现实?就是那个问题。

记者:《安妮特》在戛纳大受好评,这是你五年来第二个电影角色,你的表演也为你赢得了奖项。这是一个新的职业规划吗?

西蒙:是的,这是一个有利可图的市场。任何关于歌剧或音乐伴奏的电影,请告知我。

这有点巧合,也很奇怪,因为即使在歌剧主题的表面上,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是一个伴奏者;有一个女人和这两个男人的三重奏。然而,《安妮特》和《跑调天后》就您在屏幕上看到的内容而言,完全相反。

我喜欢音乐和表演,而且我喜欢在可能的情况下同时做这两件事的想法,但我想你也不想重复使用一种把戏。我会看看会发生什么,我很幸运能够拥有提供这个机会的这两部分。在我看来,我可能会一直尝试找到将音乐融入角色的方法,但这不是先决条件。

 4 ) 绿色,安妮特

有的电影是社会学家的实践,有的电影是文学家的结构游戏,而有的电影是视觉上的刺激,是激情的,充满力量的,对这类作品来说文字阐述显得很多余。所以我结合绿色在不同时期的含义与电影的剧情写了首诗,配上截图,希望可以把这部电影触动到我的一些东西表达出来。

后来感觉还不是很清晰,配套剪辑了视频(点这里去B站看)。

绿色,安妮特 | 卡拉克斯 Adam Driver电影_哔哩哔哩_bilibili

绿色,安妮特

Viridis,Vert,Verde [1],Annette

春天,男人,力量,强壮 [2] 丰饶,繁衍,青春,生长 [3]

穿上绿袍 [4],戴上绿帽 [5] 绿衣骑士横冲直撞 [6]

卢梭森林 [7],原始能量 鲜红苹果 [8],绿园漂洋 [9]

半遮半掩,欢爱之痒 [10] 高潮幻觉,意外死亡 [11]

恶魔之色 [12],碧波池塘 [13] 安妮特啊,希声之殇 [14]

  1. 分别为拉丁文中的绿色(viridis)、法语中的绿色(vert),以及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中的绿色(verde)。
  2. 拉丁文中春天(ver)、男人(vir)、力量(vis)、强壮的(virere)这四个词都从拉丁文的绿色(viridis)演变而来。
  3. 古埃及绘画中,绿色往往象征丰饶、繁衍、青春、生长等,与收获相关,是吉利的色彩。
  4. 亚当·德赖弗(Adam Driver)饰演的男主亨利·麦亨利(Henry McHenry)在片中穿过绿色夹克和绿袍。中世纪开始很多坏人穿绿色,比如犹大经常穿绿色、黄色,或者黄绿相间的衣服。绿色意味着不稳定,既包括爱情和青春,也包括虚假和欺骗。
  5. 亨利还戴过绿色绒帽。至少从14世纪开始,绿色就和金钱有关,在德语和法语中戴绿帽子意味着破产,暗示亨利最后会破产。当然,我们更熟悉的梗是,丈夫戴绿帽意味着妻子出轨。
  6. 绿骑士一般指年轻勇敢但是鲁莽的骑士,最早可能出现在12世纪下半叶的文学作品里。绿色象征爱情和希望,在爱情中,绿色是青春和激情的。
  7. 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画过很多绿色的原始森林,比如《梦境》(The Dream,1910)。
  8. 指伊甸园中夏娃偷吃禁果。影片开始之初玛丽昂·歌迪亚(Marion Cotillard)饰演的女主安·德弗拉斯努(Ann Defrasnoux)在车内吃过一次苹果。后来家中游泳池边也有一只啃了一口的苹果。
  9. 安随波缓慢游泳的样子很像《奥菲莉娅》的画面,预示着禁忌和死亡。《奥菲莉娅》(Ophelia,1851–52),约翰·埃弗里特·米莱斯(John Everett Millais)代表作。画作取材自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剧中角色奥菲莉娅。奥菲莉娅被哈姆雷特拒绝,父亲波洛涅斯又被刺死,双重打击之下精神失常,甚至失足落水而溺毙。
  10. 指片中亨利在脱口秀舞台上讲了一个挠痒痒把妻子挠痒死的段子。
  11. 指醉酒的亨利杀害了安。
  12. 恶魔之色指绿色。曾经红色和黑色是恶魔的颜色,比如夏娃吃的禁果是红色,片中也出现了红苹果的意象。但中世纪到近代之初,恶魔最常用的颜色变成了绿色。还包括毒药、小恶魔、精灵等,都是绿色的。
  13. 片中安和亨利的后花园中有个绿色的池塘。亨利在池塘中淹死了赛门·海柏格(Simon Helberg)饰演的指挥家。
  14. 歌唱奇才安妮特发现父亲亨利杀人之后,决定从此不再歌唱。

片中连安妮特的应援色都是绿色。

导演莱奥斯·卡拉克斯(Leos Carax)在片中也被绿色笼罩。

电影原声限量版绿色黑胶。上线亚马逊的前一天,我的黑胶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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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访谈|卡拉克斯与《安妮特》

本文听译自卡拉克斯访谈


主持人: Devika Girish (《电影评论》/《Film Comment》联合副主编)

嘉宾:Leos Carax


Devika Girish:大家好,我是《Film Comment》的联合副主编Devika Girish,很高兴今天邀请到了《安妮特》的导演Leos Carax。感谢大家的到来。今天我们首先会进行简短的Q&A问答,然后会邀请现场观众进行提问。这其实是我第三次看这部电影的结尾,却依旧为最后一句话所动容,为什么影片要从这句话中结束呢?

Leos Carax:这就是我为什么永远不做Q&A问答的原因。(笑)

Devika Girish:不!别这样开场~

Leos Carax:那我们开始问答,或者Q&Q(问题与问题),或者Q&D(问题与疑惑),随便吧。我觉得在最后一个场景中,亨利独自一人在牢房中,也许还带着安的灵魂。他看着摄像机,作为表演者的他始终在寻求这种全面的关注。这个镜头之后,我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希区柯克《惊魂记》的结尾里,安东尼·帕金斯那迷狂的独白。也许这算一种即兴表演?

Devika Girish:那现在我们回到一开始,请问你和火花兄弟(Sparks)的合作是怎么实现的呢?是谁先联系的谁?

Leos Carax:我在童年的时候就知道了火花兄弟。最重要的是,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过去擅长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完全的音乐生涯,但是从13或者14岁开始我就挺了解他们的。

Devika Girish:那你记得你第一次听的是他们的哪张专辑吗?

Leos Carax:那是一定的,我当时应该和一个朋友在一起,我们俩过去经常一起偷唱片,还经常翘课。当时我们看见了一个兄弟俩被绑在一条小船上的封面,我就觉得这太有意思了,然后我就买了这张叫做《Propaganda》的专辑,至今仍是我最爱的几张专辑之一。我买的火花兄弟的第二张专辑是次年发行的《Indiscreet》。真的,这两张专辑我听了一辈子!他们给我带来了快乐,所以我在10年前的《神圣车行》中用了《Indiscreet》中的一首歌。火花兄弟看了电影,然后他们联系到了我。

《Propaganda》
《Indiscreet》(《神圣车行》中引用了专辑第六首《How are you getting home》)

Devika Girish:所以说,火花兄弟他们当时联系你拍《安妮特》的时候,是带着和今天我们看到的一样的故事,还是说你们合作过程中经历了一些调整?

Leos Carax: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带着另一个项目来找我,我说不做。但之后他们就带来了13首歌说是给电影写的,还带来了基本的故事情节,就是说他们已经开始了这个项目。这个时候,他是一个喜剧演员,她是一个歌剧演员,还有一个小婴儿和指挥这些主要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我们的合作就从这里开始。

Devika Girish:你没和他们一起做的那个项目说的是什么呢?就是他们第一次来被你拒绝的那个?

Leos Carax:那个啊,我忘了项目的名字,但我觉得是给瑞士电台做的,总之是关于英格玛·伯格曼被困在好莱坞的故事。

Devika Girish:你不想做一个关于伯格曼在好莱坞的音乐剧吗?

Leos Carax:不不不,首先我不想拍历史片,其次,我不想拍一个主角叫伯格曼的电影。(笑)

Devika Girish:好吧。不过我真的感觉《安妮特》对亚当·德赖弗(Adam Driver)来说,真的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车【因为Driver驾驶车,指亚当非常适合《安妮特》】。虽然在拍摄《安妮特》前后,Driver都有不错的作品,但我觉得本片中他贡献了最好的表演。导演您很好地运用了他深沉而又极富魅力的人格魅力。想知道最初你一个个淘汰演员的时候,是什么让你在看到他的时候把他留下,觉得他就是亨利?

Leos Carax:8年前项目启动的时候,我看了Driver出演的一个系列美剧《都市女孩》,我当时就觉得我的电影镜头需要他。所以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忠于这个项目。

Devika Girish:我同时还想知道,您是否从Driver身上看到了他与你之前的御用德尼·拉旺( Denis Lavant )的某种一致性?如果我能把拉旺称之为缪斯的话,我在他们俩人中发现了你能够完美呈现的一种身体素质。

Leos Carax: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到了以前几部电影中的动作呈现。在Driver之前,我指用过两个男演员,一个是德尼·拉旺,一个是《宝拉》中的Guillaume Depardieu(吉约姆·德帕迪约)。我认为他们俩用非常不同的方式去表演,但是当他们不懂的时候,你可以以拍摄雕塑的方式去拍摄他们;二档他们动起来,又可以把他们拍成一个舞者。同时我觉得,他们俩有一个我喜欢的共同点,英文里被叫做“猴子”,不过我很喜欢猴子,所以这不是一个负面词汇,而是强调他们的原始气质。

Devika Girish:原来是这样。本片不是真的在洛杉矶拍的,不过故事确实是发生在洛杉矶。作为你的第一步美国电影,虽然是合拍的,但想问问你,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制作一部关于美国的电影,体验如何?

Leos Carax:因为火花兄弟出生在洛杉矶,他们现在还住在洛杉矶。他们生活在一个泡泡中,每天像最后一天那样看见对方。我不知道他们这样过了多少年,然后因为和他们的合作,我开始认真思考洛杉矶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虽然现在我也得说,没思考出很多东西。所以我开始想象这个巨大城市空间中光的位置。我又开始想象摩托车等等东西。然后制片人开始为在洛杉矶拍摄的行程感到莫大的焦虑,因为在这里拍电影非常贵。所以我们认为,不妨吧拍摄取景地从洛杉矶移到纽约、多伦多、巴黎。所以我因为要拍一部洛杉矶的电影又不在洛杉矶拍摄而感到很兴奋。所以我们在比利时、德国开始拍摄。最终在洛杉矶我们只拍摄了1周左右,拍了开场和一些其他的场景。

Devika Girish:这么说,你们在其他城市创造出来一个洛杉矶的生活图景?

Leos Carax:当你开始拍音乐剧,几乎一切东西都被唱出来,你是如此的自由,因为这意味着一切皆有可能。你可以拥有一个木偶,可以在比利时创建一个洛杉矶。所以,这是一种真正的解放。某种程度上,进入电影尤为喜欢建造的一个虚假世界是令人兴奋的。这里的虚假,我指的是电影开拍开始的那一部分。

Devika Girish:接下来不妨让我们谈谈木偶,你何时又是因为什么,才决定使用木偶来饰演婴儿安妮特?

Leos Carax:我拍电影时不喜欢的就是选角,所以一般我都会避免选角。我发现,一般说来,我需要用1年到10年的时间,为男演员或者女演员构思好一部电影。但如果我要去构思一部为新演员打造的的影片时,我经常找不到演员。我之前一直在找1-5岁、又能唱得很好的小女孩,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所以我以为这个项目要完蛋了。我们的解决办法是用3D图像制作一个没有情感的小女孩。这真的很困难,首先因为拍摄场地空无一物,所有东西都是后期完成的。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在不跟活人接触的情况下拍摄婴儿安妮特,演员也没想到要这样,你甚至可以说,我们进入了机器人世界或者电子世界。这看上去真的不太动人,因为现场唯一有的是一个木偶。其实我对木偶一窍不通,但我觉得世上一定有人,能创造出有情感的木偶,只是我们要花时间找到能做出来的人。

Devika Girish:那在电影的最后,木偶又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人呢?即使是变成了真人,她也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演员。从她说台词的方式,到她表达的黑暗的成年人的情感,我们看见她以非常早熟的方式去表演。您是如何发现这个演员的?有时如何在那个场面中和她一起进行拍摄的?

Leos Carax:在当时,我已经找到了火花兄弟最初情节里的男人,女人,甚至找到了那个木偶。所以我觉得终于解决了选角的难题。但是这之后我灵光乍现,由木偶饰演的安妮特最终会变活的,他最终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女孩。虽然我觉得我找不到一个5岁的女孩,但我们仍然在欧洲和美国搞了一次试镜,最后我们选了一个刚刚满五岁的小女孩,她是那里面注意力最不集中的一个。就是说她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但是她每次拍的时候,都会留下几秒钟的闪光瞬间。所以最终我决定她就是我要拍的安妮特。大多是时间,都是我、Driver和她在一起工作,有时候Driver一直在指导她,有时候是我在她面前扮演亨利。最终我们成功完成了拍摄。

Devika Girish:你会对她解释她现在在唱什么吗?比如现在没人爱你了之类的?

Leos Carax:不管是成年演员还是小演员,我都不会这么做的……

Devika Girish:我知道你说过,你看过的电影不是很多,但我感觉在《安妮特》所呈现的,不仅与电影史息息相关,还与喜剧、歌剧、文学等其他艺术形式息息相关。在片尾的致谢名单中,你提到了很多人,从埃德加·艾伦·坡(Edger Allan Poe)到史蒂芬·桑坦 (Stephen Sondheim)以及巴托克·贝洛 (Béla Bartók)。当你在构思这部电影的时候,你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画面是什么呢?

卡拉克斯片尾致敬

Leos Carax:因为这部片子不是我的创意,最开始也不是我的作品。一般说来,我在创作自己的片子时,确实会产生一两个画面,或者一两个情绪,然后我会试着把这些最初的灵感整合在一起。不过这次最先想到的,却真的是火花兄弟的音乐,这些童年时代伴我至今的音乐,这些给我带来快乐的音乐,尽管对其他一些人来说,这并不是一部快乐的电影。而随后出现了一个画面,是像闪耀的星星般划破黑暗的小女孩,这就是我脑海中的第一个画面。我总是很喜欢单口喜剧,单口喜剧演员对我而言是最难从事的职业之一,于是我对考夫曼(Kaufman)和(Lenny Bruce)等单口喜剧演员十分感兴趣,我开始阅读他们的书,并了解他们不得不站在舞台上取悦观众有多么难。单口喜剧演员面对着巨大压力,对我来说这简直是一个噩梦。我对歌剧几乎一无所知,然后我意识到歌剧主要是在剥削女性,通过各种手段让她们可以唱出最动人的歌曲。在策划最后一场的时候,爱伦·坡姗姗来迟,但给我提供了非常多灵感。最后一幕叫做“对深渊的同情”,这是我从爱伦坡那里读来的。爱伦坡描述了这样一个男人,他在悬崖上命悬一线,他知道一旦自己把目光投向深渊,自己必将坠入,但他却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深渊。

Devika Girish:那您对金·维多的致敬是怎么一回事呢?

Leos Carax:至于金·维多,因为我借鉴了他《群众》那部片子中关于观众描写的黑白镜头,而我一直非常喜欢金·维多,所以就致敬了。

Devika Girish:好。接下来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最近你看过的电影里,哪一部是你真的很喜欢的?

Leos Carax:我不再看电影了,所以……没有。

Devika Girish:那你最后看过的一部电影是什么呢?

Leos Carax:我不记得了……

Devika Girish:因为我记得,你2012年接受《纽约时报》采访的时候说你觉得那部叫做《超能失控》的科幻片挺不错。所以我想知道那之后你还看了什么你喜欢的东西?

Leos Carax:我仔细想想……【实际上后文没给解答】

Devika Girish:(对观众)如果你有问题,请举手,工作人员会把话筒给你。

1号提问者:请问可以聊一下电影中汤姆·雷勒(Tom Lehrer)的音乐吗?

Leos Carax:我不确定现在的年轻人是否知道汤姆·雷勒(Tom Lehrer),在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他不仅是一个单口喜剧演员,同时还是一个数学老师。他是个喜欢唱歌的喜剧演员,会在演出的时候弹钢琴,很吸引人。我父母有他的唱片。所以我从小就认识他,现在我想现在他已经93岁了。在我20或者22岁的前两部作品中,还偷过演出中的几句话做我的台词。但这次我征求了他的许可,得以引用他的作品。

Devika Girish:电影中亨利的两次单口喜剧演出的台词都是你写的吗?

Leos Carax:是的,虽然第二次演出他唱得不多。第一次演出里我写了一些歌,然后火花兄弟写了一些。

Devika Girish(2号提问者):新的问题是,卡拉克斯工作的时候会有任何恐惧吗?或者他会认为因为我是卡拉克斯,所以我肯定能做好吗?

Leos Carax:我其实我会往反方向去思考,如果我要是去想我是莱奥·卡拉克斯的话,我肯定会搞砸的。不过我确实需要混乱,所以我就得和那些优秀的人在一起。在我的混乱和他们的精确之间建立一些东西。这也因为我拍的电影太少了。我有时候会感觉自己完全的无能为力,我越来越老,虽然我逐渐接受了一点这个现实。不管怎么说,每个作品一开始总是看起来不可完成,这是它该有的样子。当你像是虚张声势的聚集起几个人,你试着说这看上去好像有点可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一些演员。我就是这么开始的电影生涯的:我从来没有拍过电影。我从未见过相机。我从未学过电影。但我就说,我知道怎么做,尽管这不是真的,但因为我年轻,人们会觉得,也许他真的可以拍电影呢?

3号提问者:您好,这部电影完全可以看做对当下名人和名人生活的描写,满足了大家对成为明星的好奇。同时,是不是也可以认为,这是一部关于父母把自己的名声投射到自己孩子上的电影?

Leos Carax: 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我拍的电影关于任何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那样做,因为我不是一个说故事的人,所以不如让我来说说“安妮特”这个项目吧。这个项目之所以很特殊,是因为我并没有在最初便投身于此。当我和火花兄弟合作时,这里已经有了名人的元素。我发现很难去拍摄有钱人的生活,也很难去拍摄名人的生活。同时火花兄弟有他们自己的世界,我们称之为充满讽刺之爱的流行幻想世界。不过我认为,如果电影中出现太多反讽会使人心生恶感。因此,第一,我不知道要如何成功展示当下有钱人的生活,因为你曾经就是那个有钱人…… 在上世纪50年代,像文森特·明奈利(Vincente Minnelli)和道格拉斯·塞克(Douglas Sirk)这样的导演,如果能被有钱人理解,就可以拍摄展示失败之神和认同悲剧的影片。在我看来,我喜欢他们他们在50年代的作品,但是在当下,我不能再像这些导演那么做了,这就是一直困扰我的问题。说到这里,我忘了那个问题……

Devika Girish:(提醒)问题是这是否也是一部关于父母的电影?

Leos Carax:我一开始拒绝了火花兄弟的这个项目,因为他们对我、对我的生活知之甚少。当时我女儿9岁了,我在想,我能不能,我该不该拍一部讲述坏爸爸的电影,如果拍了,这是否会对我的女儿产生困扰?最后我想明白了,不会的,所以我去拍了《安妮特》。我希望这部电影能更多展现父女关系,特别是加了最后这一场戏。

Devika Girish:你刚刚是不是说你不是一个说故事的人?那你认为你自己是什么?

Leos Carax:不知道诶,也许是一个碰巧拍电影的人?(笑)

Devika Girish:最后一个问题。

4号提问者: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想打破戏剧舞台和音乐舞台之间的界限(boundary)?

Leos Carax:与什么的boundary?什么是“boundary”?

Devika Girish:就像戏剧舞台和音乐电影……你是否在某种程度混合了两者?

Leos Carax:我没有。最开始这个项目就是更加剧院导向的,就像开头出现的《So May We Start?》这首歌其实在项目的最开始就写好了。就像剧院一样,人们为一场演出做准备,很明显,两个演员亨利和安虽然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舞台上,但是他们都有一种相同的vulnerability(卡拉克斯不太会读这个单词,主持人用正确读音强调了一遍)。就像他们勇敢得以这种方式来演唱,声音是非常私密的。与此同时,这又是一种得到训练的肌肉记忆。就像我说的,在舞台上逗别人笑就像在别人面前全身赤裸。我之所以在亨利和安这两个人的世界都设置了舞台,让摩托车穿梭其中,是因为我想用舞台这个比喻,告诉大家音乐剧中的一切,都是假的!

5号提问者:在莱奥斯·卡拉克斯的电影中,会有更多的丹尼斯·拉旺参与其中吗?

Leos Carax:我不知道诶,法斯宾德在36岁去世时拍了32部电影。我在想,要是我也要拍32部电影的话,还得再多活200年。所以如果我还能再拍一部,我肯定会和德尼·拉旺合作的。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合作完成一部电影,但我确定我们会一起做点什么。

 6 ) 亨利的安妮特,即卡拉克斯的电影

荧幕上是转瞬即逝的绚烂与疯狂,而空间的底色由始至终是幽深晦暗的悲凉死寂——在《安妮特》与观众不断决裂的140分钟里,诞生的不仅是影像与音乐间交会的新维度,更是某种前所未有的电影触觉;而这也是卡拉克斯本人的脉搏,在美与深渊之间起伏,在荒诞中热烈地灼烧。

卡拉克斯与女儿在《安妮特》

《安妮特》直觉上的赤裸与古怪,首先来自其满溢的毁灭与拒绝性。亨利的语言直白暴烈,时刻在逼近精神的赤裸、扒开观众与自己的外壳以展现虚无的本质;而他的表达却又总在最关键的位置含糊阻滞,显示出其对“被理解“的悲观与拒绝。同样的,在当今观众预设电影中的歌舞应当避免断裂感地融入影像并从而构成“真实“的时候,卡拉克斯却悍然利用歌舞的离间作用,让剧院的氛围始终笼罩着影片,在开头的音轨与录音棚以及结尾的夜行处建立了肉眼可见的、出入电影世界的通道,再一次实现了电影层面的赤裸坦诚——观众显然是不会适应的,因为所有的类型片传统已经将电影孤立为一个“避世”的房间,而卡拉克斯企图寻找那扇门的位置。承接《神圣车行》,电影亦把虚拟性、网络等多元媒介与“表演“之间产生连结的方式融入影像,将空中楼阁般的“电影”清晰地放置于资本与商业社会背景下。于是,观众漂浮在传统的电影概念和现实之间,一个半寐半醒的虚空之中,被“拒绝”沉湎于任意一边,从而更加看见电影某个侧面的沉重。

还有无数异想天开的场景,如安妮特诞生,那突如其来令人倒吸冷气的怪诞人偶,是残忍与梦幻并存的符号。卡拉克斯就这样以最华美的方式大胆展现人工与不自然,离间着观众、冒犯着观众,正如亨利在他的戏剧中不断地冒犯台下的观众,明白这种不适应对于观者来说是一剂特别的致幻药。

亨利的毁灭与拒绝性

尽管一如既往秉承新巴洛克主义的美感,《安妮特》已经不再像卡拉克斯早期的电影一样,充满速度、心跳般的节奏感与剪辑切换间惊为天人的细腻,镜头更长了,愈发连绵与稳健,甚至展现出一种倦意;卡拉克斯也不再描绘某个挣扎在黑夜与日光间的早熟忧郁青年,而是坦然地在酒神的疯狂中创造白夜。《安妮特》中的毁灭与欲望,正犹如《宝拉X》的B面:年轻的皮埃尔在一片明亮宁静中无法控制地趋向幽深之处、自我放逐;而亨利似乎是个成熟的完全体,最终接受了自己就是那个被深渊吸引的人,如同一面诚实的镜子,无所谓是否在自我凝视中走向自毁。

他以恶魔的肢体悄悄地靠近画面中妻子的身体,在面对妻子“圣洁、害羞的笑“时混沌地冒犯,注视着“圣洁”与绝望的自我间的鸿沟。爱情在这里又露出了另一副面孔:亨利与安是如此不同,他们的爱情正如歌词的咏唱,是无比反直觉且不可预料的,几乎“不可能”:喜剧男演员亨利,在辛辣与挖苦、真实与虚构的模糊中不断地挑战观众的认知和伦理底线,制造笑声的同时也激发了精神的悲痛欲绝;而悲剧女高音安,歌咏着仿佛日神一般优美的灵魂,在她演绎的故事中一次次地“死亡”,但表演与歌声却被认为是“拯救”了观众。它们之间细腻的抵牾时不时在自述的音乐中展开,夹杂着影像中零碎复杂的信息,幻化为噩梦和车祸,最终走向风暴中的死亡。或许《安妮特》的情感中有部分十分私人的投射,卡拉克斯对叶卡捷琳娜·戈卢别娃的离世,也是始终抱有悲痛、自责的情绪与 “不值得被爱”的自我怀疑。

令亨利与安感到窒息、失去欲望的拉锯,代表的不仅是爱情中的冲突力量之争,亦是电影乃至艺术中美的力量之争:荒诞黑暗又充满冒犯的粗俗“本能”,以及歌剧所代表的神圣信念和“非即兴”。从《粪先生》起,卡拉克斯的作品有着愈发明显的、亲近滑稽剧的部分。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种拍摄的兴趣是一种必然,或许因为逗笑与讨好的荒诞永远伴随着一切表演和创作。镜头中、座位上不断重复的机械的“笑“夺取了这个表情原本的意义,让喜剧演员变得面目可憎。《安妮特》将这一悲剧感充分附着在亨利这一角色上,让他成为一个舞台上、生活中的小丑,在妻子所代表的“神圣价值观“的催化下,爆发出强大的毁灭欲。

安的演出、歌唱是为观众而死、漂亮地死;但对比下亨利渴望的显然是能杀人、直指深渊的赤裸创作。亨利,或者说卡拉克斯本人,就此与观众决裂了。他不但厌恶自己、厌恶观众,更厌恶彼此的关系。他看清了一个受到热爱的人必然是一个永远需要隐藏真正的自己的人,因为在表演中说出实话是会被唾弃、带来麻烦的。安这样的艺术家被怀念,在与观众的关系中却实则处于被剥削的状态;蔑视观众的亨利们,如若想要逃过自我毁灭的命运,也终会被驯服。观众的笑声中隐藏着欲望和恶心,表演者们终有一刻在午夜梦回时恐惧这一切,无力地说出那句:

Stop watching me.

即便如此可悲可嫌,在女儿安妮特身上,卡拉克斯依然展现了一种对“纯粹”无畏甚至病态的执着。他化身亨利,注视着此刻充满利用与伤害的罪恶深渊,哪怕“杀死”她,也要将安妮特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绝美展现给世界,告诉所有人,奇迹是存在的。他必须这样去做,去战胜时间、对抗创作的“无意义”,毕竟如果在心的监狱那个没有杀戮的世界中,创造者只剩下漫长的时间。当人间无边的黑夜中露出纯洁美丽的星月光辉,犹如虚无中有人开始相信电影的奇迹时,她便会带来绝世无双的、形而上的绝美——她是亨利与安的女儿安妮特,她是卡拉克斯的电影。

 7 ) 安妮特 笔记 | 歌舞片、喜剧及表演

要首先承认,《安妮特》是一部让人失语的电影。当我试图表达些什么的时候,我发现语言无法承载它。这是电影的最高境界。所以我只能记下一些只言片语。

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安妮特》是一部歌舞片,一部“喜剧”和一部关于表演的电影。当然这只是这部电影的几个方面,它是一个复杂的结合体,我们当下能做的只是先从这些角度去描述它。

在深入《安妮特》之前,我们需要先清楚它的外部定义。这是Leos Carax的第一部英语片,同时它也是一部“美国电影”,一部类型电影歌舞片。

当我们回望歌舞片的历史,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它的明显特点:“在戏剧性故事中,静态的、单维的角色将熟悉的社会冲突表达出来,并且明显忘记了摄影机与观众的存在,而在歌舞场面中,那些同样的角色承认了他们作为活力十足的娱乐者角色,并且直接面对摄影机/观众表演。”这里显示出了歌舞片与其它(类型)电影的不同:当其它(类型)电影都在试图隐藏自己的剪辑与摄影机时,歌舞片却勇于让它的观众清晰认识到双方看与被看关系的存在。

这是歌舞片中表演的在场。歌舞片存在于传统电影的一个悖论中,它可以同时存在唤起观众情绪又直面观众。

《安妮特》做的不仅仅是这些,它有更为之激进的地方。在Adam Driver和Marion Cotillard所饰演的两位演员在床上做爱时,他们依然在歌唱。这是好莱坞歌舞片中断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同时再次强调了电影表演。即Adam Driver和Marion Cotillard在表演。

而在这里,出现另一个悖论,美国式的表演与法国式的表演(我们现在仅用这两个词来代称)。

那我们先回到Adam Driver所饰演的喜剧舞台演员身上,他的穿着以及他的拳击练习,很难不让人想到那部著名电影《愤怒的公牛》和罗伯特·德尼罗。德尼罗是如何表演的?答案很明显——方法派。说到这里我们便不用赘述方法派表演在美国电影演员中的地位。Adam Driver是方法派的化身的话,Carax则试图在电影中(主要还是Adam Driver身上)发掘出法国式的内涵。Adam Driver和Marion Cotillard的表演就被定义成了“模仿”(这是狄德罗的表述)。或者说Adam Driver和Marion Cotillard在模仿两位电影中的角色。

而模仿带来的是观众预期的效果,这与类型电影的内涵相似。类型电影是否就是在互相模仿?也许我们可以下一个肯定的答案。而这时,表演与类型电影就成为了柏格森口中的自动机械装置。“因为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自动运行的机械装置。这不再是生命,而是装在生命之中,模仿生命的机械动作。这就是滑稽。 ”

Adam Driver饰演喜剧演员。

Adam Driver和Marion Cotillard最终产下的是一个真正的机械装置“安妮特”,表演的本质,歌舞片的本质。

当Adam Driver和Leos Carax融为一体时,他们被困于美国电影叙事的囚笼之中——犯罪与恶人必得恶果。而安妮特,最终它“死”于叙事。它成为了我们预料之中的一位真正的小女孩。也许我们可以说,它自己让位给了叙事。而叙事,并不属于歌舞片的目的。表演的本质、歌舞片(电影)的本质离Leos Carax而去了。

Leos Carax在指涉自己陷入美国电影的叙事之中时,也在反击着之前《神圣车行》所遗留下来的“Leos Carax不会叙事”的批评。只是不知他的批评者能读懂多少。

 8 ) 我笑了,你我都是木偶罢了。

两点最让我在意的一个是导演对故事的反向处理方式,另一个是设置了第二层“假观众”来调整故事主体和我们观众的相互位置和关系。

电影讲的是一名单口喜剧演员和一名歌剧演员相爱、结婚、生子、离别的故事,看似普通又没创意,很多人也都在说这部电影故事情节方面薄弱。但我认为导演也正是有意地削弱了两个人的故事转折点,而以一种看似戏谑的形式呈现出来——定格动画版的港台娱乐小报。

电影中反复出现了这个娱乐小报形式,来向观众播报两个知名演员和他们的女儿安妮特的进展。他们以一种消费主义式的碎片化信息形式,插播在家庭的平缓而平凡的生活中,个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当私人生活进入了公共层面,弱化的冲突被放大,而真正有所意义的东西被忽略。他们被做成定格动画,但这个动画所讲述的又是动态的过程:两个人的相爱,孩子的出生,安妮特的长大……

电影一直在强调的是这种“异物感”又进一步被安妮特的木偶形象加强;这样的提线木偶形象所增加的怪诞感让夫妻两人之间逐渐病态的关系更添一层诡异。导演为了让我们观众感受到更明显的剥离感和这种“异物感”,他在我们观众和夫妻两个人中间增加了一层“假观众”来隔开互动。夫妻两个人始终都在舞台上,舞台下的假观众不断与舞台上的两个人互动,对他们的生活提出疑问,产生质疑。“Why you become a comedian?”的逼问,越来越多的嘘声和越来越高涨的欢呼声最终导致了夫妻两人的关系崩溃。在这一刻,舞台上的两人在不觉间变成了提线木偶,他们的一举一动从为了迎合假观众到彻底沦为他们控制之下的生硬舞动。

而我们观众是在观看假观众观看夫妻两人的家庭戏码,毫无疑问,是无法带入故事中去的。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但我们又不是单纯地与这部电影内容脱离,而是靠其中的“假观众”形成新的联结。电影开场,“导演”直视镜头发问“may we start?”,以一种绝对权威的姿态带领观众进入这个病态诡异的世界,即两个演员的世界。当中间这层媒介消失之时,是与这个世界的共存时刻,而当这层媒介出现之时,又是我们沦为媒介下的提线木偶的时刻,遥望那个世界而同时身处无力状态。中间这层媒介,是电影中的假观众,是娱乐小报,是屏幕中的舞台和屏幕之外的我们互相无法企及的距离。

这样一种貌似互文的关系,屏幕内外互相渗透和补充才完整地体现出了故事主体和观众的对应关系。只有当都脱离片面的信息,拥有追求自我的勇气,才能如安妮特最终拒绝“爱的剥削”后摆脱木偶的形象一样打破第二层媒介。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Henry一直在唱那句“don’t cast your eyes down to the abyss”吧。

 短评

没爱也没恨,没导也没演。打破但没建立,全程死而不僵。2022.01.08 法文二刷。确认了,作曲没啥问题,就是唱得太差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9分钟前
  • 圆圆(二次圆)
  • 还行

4.5,卡拉克斯的影片一如既往地充满巴洛克色彩,如同他十年前的《神圣车行》,开场的画外音与麦克风声音作为电影本体=催眠术的隐喻,恰好并置于亚马逊的logo——剧场。在影片之中,一个情节剧叙事在歌舞剧唱段和林奇般的柔化叠印中变得诡异化。《安》是查泽雷式复古歌舞的反面,又在一定程度上将现代性引回古希腊的诗学之中。安妮特是一个能够引起恐怖谷效应的人形,是Henry(摧毁,酒神精神)与Ann(建构,日神崇高)失败的交合的副产品,她的别名叫做资本,而影片则是一个黑色的《木偶奇遇记》。正如同在恐怖影片中所看到的那样,这个鬼娃占据了”Ann'之外不可化约的残余,并在沉默中发散出的强度导向了一个巴洛克色彩的全球叙事/分裂/剥削三位一体之中,一如斯洛特戴克通过球体理论对于全球化进程的重构。

12分钟前
  • 墓岛GRAVE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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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透顶,卡拉克斯生涯最差。只有片头声音提示与片尾落幕散场的自我包装是成功的,那是属于第一段人声录音、马戏团、傀儡剧目、村庄戏台与爱伦·坡的历史墓穴中的观看与聆听,但电影并未变成期待中的穿梭在旧世界与新世界之间的神秘演出。简单的寓言故事,成为最直白的视听风格组合排列的白色画布,然而既往的模糊掉人类语言意义和社会行为的如怪物一般仅能靠观察与想象来透视的的奇异影像,在歌舞片与英语系的通俗规则下却反生出了巨大的限制和枷锁。披上绿色睡袍的德赖弗,与歌迪亚间展开的不仅仅是一段《黑猫》或《泄密的心》似的哥特情感怪谈以及卡拉克斯的回顾与忏悔,更是古典法国电影与现代美国电影的奇妙联姻,然大师技法和名作段落的复现,却总在一种过犹不及的冲撞下局限为最无机的油彩斑点,并未流动、浸染与融合,在形式的漩涡中淹没沉沦。

15分钟前
  • 文森特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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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诡异的片子,很诡异的故事。前半段让我想起《纽约提喻法》,后面情节完全失控了。Adam Driver的角色第一次在舞台上发疯的时候就奠定了之后的基调:从导演到演员,谁都不知道到底要表达什么,倒是群演信念感很强,因为他们就按传统musical来演的。(而导演和两位主演对旋律都不敏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选择musical这一形式,暴露自己的短板。)一出credits我身后有个观众就迫不及待地说:I'm so confused。

16分钟前
  • 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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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一尾,从“May we start”到“Do you like it”,卡拉克斯的作品依然以强烈的自反的姿态带领我们体悟电影本身与表演本身的意义。红黄绿之中的颜色编码、反复出现的苹果意象和这次“水”的元素等等都让人忍不住反复去揣摩他的用意。它本身的结构十分工整,文本层次却极为丰富。视听依然是一流的,叠化转场取代跳切和升格,成为他最新的语法元素,更添鬼魅气息。

19分钟前
  • 德小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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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克斯叫我们禁止呼吸,因为不然,我们会发现自己无法喘息。一部美国电影——被诅咒的电影,“历史的最后一章”,卡拉克斯恢复了一些古老的东西:美国电影的线性时间,不可逆的,因此它不可能如奥斯卡先生一样在无限宇宙中超越生死,而必须是Adam Driver,大明星走向金·维多《群众》和斯蒂文森《郎心似铁》结局的深渊;一部法国电影——被消失的电影,卡拉克斯又带回了一些古老的东西:法国印象派电影,让·爱泼斯坦的鬼魅、阿贝尔·冈斯的叠影、路易·德吕克的树、雷诺阿的戏台,一起掘出这最可怖又动人的坟墓。

24分钟前
  • TWY
  • 力荐

3.5-;Henry形象塑造的别扭(除了告别演出和观众对峙那段拍挺好,余下心理层次的转折都颇为古怪)和与之对应的舞台化人物设计,才是影片在两种艺术形式间来回冲撞、情感支点松垮的源头,而非那些跳脱的布景和唱段,由此也削弱了鬼魅外壳下深沉的思考性,使得整个故事被陈旧寓言的巨大惯性所制约,滑向某种模式的勾勒,全靠Carax天才般的视听创造力才能将人摁在屏幕前。然而炫目的形式杂耍更多也仅止于拼贴和涂抹,未能如以往构建出一个自由狂放又引人深深着迷的世界,此刻再去挖掘当中隐晦而犀利的观点表达,也成了件勉强的事。

29分钟前
  • 仲夏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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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0)《安妮特》是Carax作为父亲写给女儿的道歉信,同时也揭露了《神圣车行》留下的开放式结局:Oscar先生最终也成为了一名礼宾车司机。《安妮特》延续了《神圣车行》的怀旧主题,它是Carax对逝去感情的怀念,以及对过错的愧疚和悔恨。电影中出现的绿色是主角Henry(也就是Carax本人)的颜色,代表了导致他犯下错误的自私、自毁、怀疑和逃避。本片类似林奇和德米的结合体,但情绪大于情感,不加克制的情绪让电影看似很满实则很空。不过话说回来,创作者也有表达私人情绪的权利。

32分钟前
  • K45P3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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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讲失望成了一个球

34分钟前
  • Murr
  • 还行

今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获得者,原来是三十多年前因为《坏血》、《新桥恋人》等片轰动影坛的法国新浪潮后代表人物卡拉克斯的新作。采取音乐剧形式的剧情片,视听制作、运镜调度依然够质量,只是其内容苍白,无趣。导演有61岁了吧,还不老啊,应该有更出色的表现!

38分钟前
  • 谢飞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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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e cinematic experience。开头一个长镜头从现实直接转入电影,太妙了!故事是薄弱,但这不是问题所在,我从来都偏好故事相对薄弱但能给导演留下更多发挥空间的电影,但是这一部怎么说,故事-形式构架中空了,该放进去的东西或者说要表达的东西(情绪?好像卡在某个地方没有进到电影里去也没有从电影传达出来。尽管如此,你不能否认被那些纯粹的cinematic moment击中时、不知道该做何想法时的无措所带来的悸动感,这正是卡拉克斯的魅力所在,也正是电影作为完全视听艺术的魅力所在。P.S. Simon Helberg in,Adam Driver out。

43分钟前
  • Florrie_likk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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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爱的时候就不要唱歌了吧(

46分钟前
  • 王大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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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简单对于卡拉克斯本最不是问题,形式的、修辞的拉满即可。但《安妮特》在视听层面的捉襟见肘感太强了,音乐、哥特式人物和场面塑形皆是点到为止,没预算惊世骇俗,但天马行空棚拍总可以吧,没有都没有,好像钱都花在台下群演身上。虽然不至于又臭又长,但也真的乏善可陈。 @望京电影资料馆

49分钟前
  • Peter Cat
  • 还行

看的时候想了无数次,这也许就是舞台音乐剧和音乐剧形式电影的壁垒,而卡拉克斯是想要打破它。

50分钟前
  • 蓝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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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丽大气的影像,转场如动画般的朦胧,adam driver的演技已经不需要证明了。故事则设计得很套路,一切为了催生情绪的起承转合,结尾小女孩演技不足以撑起这个本该肝肠寸断的画面,脸上滴的眼泪和木然背词的表情没办法共鸣。(还不如不换演员呢,虽然也是一种情节必需)

51分钟前
  • 埃蘭迪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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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没啥问题,但歌真的难听,二元共存太难了,耳朵想谋杀眼睛让我打0星。

56分钟前
  • LORENZO 洛伦佐
  • 还行

司机演的还行,唱的真的是折磨我的耳朵。我跟卡拉克斯还是挺难connect的,这位特有范儿的,少年时期喜欢骑着摩托车刺破巴黎郊区宁静的来自巴黎富人区的白男导演,感觉一辈子也就爱讲一个优越文艺白男自恋刻奇的人生。年轻时候是谈恋爱,老了开始讲女儿,但翻来覆去中心还是自己。连女儿都不是女儿,是个木偶,很creepy哦。蛮过时无聊的,但我也从来不讨厌卡拉克斯,真有范儿,但你让现在的我去跟这样不肯老去的倔强老男青年喝酒听他吹b,我可能也不会了。

58分钟前
  • 高峰秀秀子
  • 还行

Carax和女兒 Nastya 站在一起,送別男女主角到戲情裡去,今次的自涉會不會過份明顯?總是想到Yekaterina Golubeva身影,老靈魂突如其來之死是否與Carax有關,好幾幕Cotillard 如鬼魂一樣撲向主角, 蕩樣在電影中的回音是兩人關係的種種陰影?這位愛吸毒又暴躁的生活實踐者交出的盡是悔疚,暴裂與溫柔的男與女相遇套路也不再浪漫,連女兒都要活起來與你告別,「再不會有人愛你,你沒有人愛。」不懂愛也不會生活的惡魔寫照,一百三十鐘講自己是一個怎樣仆街,太沉迷於角色病態一直是Carax 的死症,但電影創作也不是治療,那是快要好才能可以交出的功夫,那是痊癒前的大口呼吸。是宣告沒有人愛的人都留在電影世界好了,幸好,你不用留在這片世界裡,最後與女兒和伙伴遊歷百鬼夜行來祭禮。更喜歡Holy Motors 裡與Denis Lavant一同投入各種不同生命可能。

59分钟前
  • 何阿嵐
  • 还行

歌难听,娃娃丑,故事无甚趣。

60分钟前
  • 哪吒男
  • 还行

基本元素集齐,众人捧高的时代,美誉总是不缺。故事本源,剧作结构/叙事的平凡普通,时间线成长的庸俗,主演的努力,剧情片音乐剧互融的各种寡淡浓香的尝试,皆见。符号时代已经过去了,硬搬概念以为再创新没那么简单。可有些声音和喜剧/歌剧场面(bob wilson的版权费怕是付了不少?)真的是勉强亦无利,与剧场人而言只是抄吧。同时,音乐的轻佻和套路让人无法自欺。木偶的缺钱做作,真小孩的尴尬大人演法亦让人思绪冲突,无法一口咬定导演的真身究竟有几成。最最末尾,还不忘叫观众喜欢记得告诉朋友,那不喜欢,也一定要告知吧!另,苹果和香蕉已经不是隐喻了,是明喻。metoo还不忘晃打一掌,编剧实质对男主充满了同情,女主天使降世一样的唯美空白以及鬼混乱入这些都…………还有就是LC在这剧本里多少投入了自己的生活情感???

1小时前
  • 安獭獭
  • 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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