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朵朵

有那么一首诗：
天是黑的，路是黑的，树也是黑的。
对面走来两个人，一个人是黑的，另一个也是黑的。

我牢牢地记住这一首诗，因为我看到的一切也是黑的。不，应该说我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

《人鱼朵朵》是我再度失明之前看的，说的是可爱的小朵朵做完矫形手术后获得一双美丽的脚，所以她十分爱鞋子，长大后所有的薪水几乎都用来买美丽的鞋子了。结婚之后丈夫让她不要再买鞋子了，因为家里确实是放不下了。朵朵爱他，于是克制自己，不再买鞋子。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如果逃避喜欢的东西，那么它也会逃避你。朵朵意外，失去那双美丽的脚。沉沦是必经的阶段，但重新点燃心中的希望才是最终目的。丈夫爱她，老板爱她，同事爱她，朵朵重燃希望，像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幸福的生活。

不知是巧合抑或是注定，本来不属于我的双眼再度失去它带路的功能，也就是，我又瞎了，原来，得而复失才是最令人难过的感受，尽管心里清楚那双眼本不属于我，但它毕竟也为我带了许多的路，更何况现在它仍然镶嵌在我的眼眶中，岂不是每时每刻都在勾起我的伤心吗？

朋友们曾这样安慰我：虽然看不见，但你仍然听得见啊，那些美妙的音符仍在飘荡啊。也有朋友用海伦凯勒的故事来鼓励我。但那一种悲痛是任何旁观者所能感受到的。我清楚明白那些鼓励我的道理，那些故事里所蕴含的哲理，但知难行易，人生始终不是童话。

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妈妈问我有什么心愿，我低头无语。突然，我问她，你的呢？我本以为她会说希望我振作起来，但她却说：我希望我能一直好好的，那我才能好好的照顾你。这句话之于我，就像风之于风筝，助我重新飞翔。我太不孝了，竟让最爱我的妈妈伤心了这么久；也太没品了，让那些爱我的人担心那么久。我突然明白，原来爱真的可以像一盏盏路灯，指引在黑夜回家的人。

我也要好好的，不让爱我的人再为我伤心，担心，就算我看不见他们的笑容，也要听见他们的笑声。

现在我觉得，瞎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处，至少那条起床后第一件事的IQ题的答案不会是睁开眼了。

我听见你笑了。


纯属杜撰

童话不是写给孩子看的么，为什么却都隐隐带了血腥残忍。狼外婆被坠了石头淹进深深的井，人鱼公主被夺了声音化成泡沫，燕子冻死在变成灰秃秃的快乐王子脚下。

一
从前，我不会走路。现在，我也不会走路。
我曾经拥有很多很多鞋子，尖头圆头，帆布麂皮，绿色黄色，坡跟平底，它们有一样精致的设计优美的曲线，每双鞋子里面都住了一双带翅的精灵，我曾穿上她们翩然起舞，飞起来，飞过草地，飞过人群，飞过尖房顶，在洁白洁白的云端起舞。
鞋子们散落在天涯。我怀疑我做了个五色的长梦。
只好醒来。

二
走进店门，我听见自己声音，请你收留我的鞋子。
可是，又谁来收留不知道该回哪里的我呢。
当我们忙了担心别人而疏于想自己时，却往往比较好过。

三
微微火光，温暖不起冰凉手指。回忆起来的幸福不过是寻常画面，妈妈喜极饮泣，阳光斜进屋子，你微笑看我甜甜好梦。
努力用手指拢住风，还是燃烬了。只剩下逐渐暗下来的空房间。星球冰冻，那么谁偷走我的玻璃鞋。
努力呼吸，站在原地，看地狱。

四
没有四了，写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这是篇失败的纪录。始终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片子，也就没立场站着发评论。决定不再继续，结了然后睡觉去吧。

片子中反复问，什么是幸福呢？朵朵疑问过，旁白也重复过。
未来看不见，我们只能盲人摸象地画幸福出来。
我不知道当年的小朵朵找到幸福没有。也许她只是move on了。继续向前，继续生活。那是勇气，却无法注释幸福。

曾经在经过电影院时候停下脚步来盯住招贴画，如梦幻般的锦绣斑斓，如同电影用的色彩，鲜艳，而虚空得触不切实。
关于童话，这怕是场失败的尝试吧，情节和表情，因为过于刻意以至显得生硬。虽然虽然，我爱那些美丽鞋子爱碰见王子的光线爱那有齐齐刘海赧然说，我把山羊画成了水瓶的会画画女子，可是我无法爱这个故事试图告诉我的道理：最后的最后，王子和公主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真的么？

可能，构造一个无懈可击的童话王国太难，也可能，
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幸福到底是什么样子，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幸福可以很简单吗？

喜欢鞋的人没有了脚，喜欢看鸟的人眼睛看不见了，世界真是这样矛盾，世界是隐喻！

后来呢？小时候听童话故事总是要这么问的吧。
于是讲故事的人就会用带着圆满而微妙笑容的表情告诉我们：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每一个童话的结尾都这样信誓旦旦地保证着，可是，王子和公主之后会不会真的幸福呢？谁知道。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永远是没有下文的。朵朵和牙医的故事却是要继续的。
生活里有小小的磕碰，两个人的世界永远不会如想象中那么简单。就象你永远不知道窗帘洗过后是要缩水的，美丽的壁画却配不上墙上的钉子。

小小的人鱼公主没有得到王子的爱，最后化成泡沫。失去双脚的人朵朵却没有失去王子。
终于有一天，朵朵坐着轮椅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家，追赶一个光脚卖火柴的小女孩，为了给她一双鞋。
朵朵终于为她的鞋子找到了新的归宿。
几年以后，朵朵和牙医有了一个公主般的女儿蕊蕊。蕊蕊和朵朵一样，喜欢穿漂亮的鞋子，梦游的时候会穿着妈妈的鞋子转圈圈，收到礼物的时候要摇摇，永远看不到爸爸说的五色鸟。
于是，朵朵拥有了牡羊座的牙医和山羊座的蕊蕊，这是她的黑色的羊和白色的羊，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幸福，可是她能够对着她拥有的微笑和感恩了。

《人鱼朵朵》并不是一个很精致的片子，至少给孩子看会不大懂，给成人看又稍显幼稚。刘德华不那么标准的国语旁白有点厚重。
可是我却被里面那些温情感动了。
徐若瑄微微皱眉头的表情总是让人心疼，三十岁的女人仍旧有着孩子般纯净甜美的笑容，演朵朵并不让人讨厌。
故事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善良，画面色彩对比鲜明，有着童话般灵动的味道。不爱说话的插画家会送给朵朵壁画和猫眯，长得怪怪的出版社老板喜欢复杂的折纸害怕拔牙，鞋店的婆婆说只要用童话书就可以换到她的鞋子，朵朵掉进下水道失去双脚的是时候看到爱莉丝仙境里的兔子跑过她的那些鞋子……
跟随着故事，看着朵朵的过去和现在，为她的快乐感动，为她的伤心难过。

早就过了喜欢看童话书的年龄了吧，但是也可以期盼简单的幸福，有两只羊，一只白色，一只黑色，透过盒子上的小孔可以看到它们（似乎是《小王子》里的情节呢）；收到礼物之前一定要先摇一摇，不管里面是蛋糕、猫咪还是牙刷，我们只是想表示自己的欣喜和好奇。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朵朵，一直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有时候幸福是一双鞋子，有时候是一位王子。
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样才是真正的幸福，毕竟幸福不是童话，我们不知道故事的后来是不是真的如所想的那么理所当然。现实的世界里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即使没有巫婆，也会有可能伤害自己的人；即使拥有了王子，也有可能王子会变心；即使……
但是《人鱼朵朵》告诉我们，只要努力的寻找着自己的心灵依靠，为自己所拥有的而感到满足和骄傲，就够了。

2010年看的第一部童话片。不知道为什么这部电影让我想起了去年春天的一本很有名的科普读物的名字：当彩色的声音尝起来是甜的。
也真奇怪，这么一部情绪和色彩都小女人得简直要融化掉了的电影，我竟然坚持看完了。
其实完全是为了看装嫩的徐若瑄。
要说装嫩，三十多岁的大姐装成十七八岁的女生，在纵横八万里的当今华人美女圈子里，徐若瑄应该是第一高手吧？

《人鱼朵朵》的英文片名为《The Shoe Fairy》，不难窥见导演用意，而李芸婵也确实花费不少心思力图用1个半小时的时间编织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让观众暂时忘却现实出口，只是童话从来无法归于刻意，在“现实”与“童话”坐标轴的两端，《人鱼朵朵》找不到着落点，与哪一端都格格不入。

影片的结构采用了典型的“童话式”，刘德华担任的旁白一开始就打算唤起观者儿时对童话故事的记忆。是的，就是每天晚上爸爸妈妈在床上给你讲述的文字，“从前......后来，王子和公主......”。刘德华笨拙的普通话反而让这一切往更好的方向前进——甚至让人想起幼时翻过的那些童书大幅插图底下的一行行略显简陋的文字。画面色彩饱满艳丽，很有童话质地，不知导演有没有受《下妻物语》的影响，尤其是主角出门那段路途，与《下》尤为相似。另外，片中人物各种古灵精怪的行头，贴合着某种小成本独立电影的特有趣味。

以上种种，似乎为影片编织好一套童话的外衣，遗憾的是，李芸婵导演并没找到合适的方式将《人鱼朵朵》穿戴起来。

刻意是通片最大的毛病。无非是一个如何认识幸福真谛的故事：如果把朵朵的“恋鞋癖”解释为幼年残足引起的心理缺失尚属合理的话，最后通过再一次残足找到幸福所在的转折点，人物情绪铺垫未免没给足，而且那个“黑羊白羊等于幸福”的语言最后竟用两个星座解释完事，实在怀疑是否导演难以自圆其说，牵强到可笑的地步。再说片中各色神叨人物，依仗着童话的背景，为自己不合情理的性格抱定解释；而一个又一个的经典童话，从《人鱼公主》到《快乐王子》再到《杰克与魔豆》，用各种方式提醒你这童话背景，可惜诸如讲故事、借用人名这些段数未免显得幼齿，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桥段出来得尤为没有新意。（对比参照Taxidermia的NB颠覆）

从第一句比一般台湾人声音和讲话方式都更嗲的对白出来，到字幕出现，一直说服自己怀有童话的心态去看片，可是很难（对我而言），那种刻意时刻把人从中抽离出来，去不喜欢、去质疑。童话该是种不自觉的投入，像安徒生撩动眼泪的方式，而不是《人鱼朵朵》。就像影片中的两首插曲，明明很自以为是地以indie的样子编曲，却是由唱腔极不indie的徐若瑄演唱一样，“刻意”抹消掉一切原应有的氛围。

当然，不排除片中许多贴心可爱的细节：与鞋子的交流、大猫的装束、表示faint的垂头动作、缩水的窗帘、青椒形状的小皮鞋......不难解释有很多人喜欢《人鱼朵朵》。对于女主演徐若瑄而言，好消息更多：一来30岁的仍以装嫩为事业的她，有一张和影片氛围无比契合的脸蛋儿；二来在整体刻意的影片里，没有人会“刻意”挑剔她的演技。

一双鞋能说多少故事呢？
一双鞋能够陪伴你的时间，和一个人陪伴你的时间哪个比较长呢？

晚上突然发现电影频道在演《人鱼朵朵》。
仅仅一个镜头就吸引了我，一个小女孩在让爸爸给她读故事书。

像一个童话一样，简直就是童话。画面都是梦境的感觉。
小朵朵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孩子，她每天最快乐的事时光就是听爸爸妈妈讲童话故事。
看了《人鱼公主》之后，朵朵很害怕自己的声音会被可恶的巫婆夺走。
后来经过手术，朵朵能够走路了。朵朵的声音没有被巫婆夺走，反而拥有了第一双鞋子。
从此，她着魔似的收集各种各样美丽的鞋子。多多试过的每一双鞋子都很美。
如果不买的话，鞋子看起来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后来朵朵嫁给了她的白马王子微笑牙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结婚后朵朵还是不断地买鞋子。维孝让她以后不要买那么多鞋子了，因为房子里放不下了。
后来她就克制自己，不再那样买鞋了。可是有一次流连鞋店，掉进了下水道，失去了双脚。
从此朵朵很消沉。很少说话。维孝也因此变得很痛苦。

后来有一天，朵朵看到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没有鞋子穿，光着双脚走路。
朵朵买了一盒火柴。火柴盒上画着两只羊，一只黑色的羊，一只白色的羊。
朵朵每划着一根火柴，就会看到以前的一个美好的场景。
最后一根火柴，看到的是维孝戴着帽子站在窗前为熟睡的她挡太阳，然后失声痛哭起来的情景。
火柴划完之后，朵朵若有所思。然后进入很久没再进去的那个放鞋子的房间，取出她第一双鞋。
她坐着轮椅，焦急地去寻找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把那双白色的鞋子送给了她。
从此，朵朵不再自闭，重新快乐地生活。
小时候做手术的时候，梦中有人告诉朵朵真正的幸福是拥有一只黑色的羊和一只白色的羊。
后来她和维孝相遇，把所有的话都向对方说过之后，维孝手里握着戒指，准备向她求婚。
那时候，朵朵给他讲了一个秘密。
她说，从小就觉得只有拥有了一只白色的羊和一只黑色的羊才是真正的幸福。
维孝有点困惑，问她黑色的羊和白色的羊是什么意思？
朵朵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这样想。一直想要拥有一只黑色的羊和白色的羊。
“或许等我拥有了之后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后来我就一直在想幸福那么容易得到吗？”

朵朵说，她梦到在土耳其遇到一个理发师，他养了两只羊。
拥有一只黑色的羊，一只白色的羊的土耳其理发师向她求婚。那时候她就醒来了。
维孝听了那些话，犹豫着没有拿出戒指。
朵朵说，不知道理发师和他的羊现在怎样了。
维孝告诉朵朵，梦里的理发师还在忙着染头发，黑色的羊和白色的羊还在忙着吃草。
然后他在纸上画了一个盒子，盒子上画了三个小洞。
他把纸递给朵朵说：你从盒子上的小洞里面看进去，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朵朵向小洞俯过身去，她从一个小洞看到的是维孝在诊所前面浇花的身影。

接下来的镜头是维孝递给朵朵一只小小的小熊。好像是小熊玩具吧，我没看清楚。
他说：我想，如果直接送你一只黑色的羊，和白色的羊，就实在太假了。
朵朵很幸福地接过了小熊。


看到维孝画的小盒子和上面的三个小洞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
直到影片最后，又看到盒子，字幕出来的时候，才想起来，那时小王子的绵羊和盒子呀。
小王子给飞行员说：给我画一只绵羊吧。
他画了几只绵羊小王子都不满意。最后他就草草地画了那个箱子。

“这是一个箱子，你要的小绵羊就在里面。”
这时我却十分惊愕地看到，我的小审判官的脸上闪现出喜悦的光彩。他说：
“这才是我想要的呢……你说，这只羊要吃很多草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那个地方很小……”
“地方小，也足够喂养它的了。我给你画的是一只很小的小绵羊。”
他俯首看着这幅画儿说：
“它并不那么小……你瞧！它睡着了……”

我的《小王子》是绿色封面，圣埃克苏佩里手绘插图本。
我最喜欢的版本。那是如果世界上只允许留下唯一的一本，我要选择的那本书。

插画家大猫在他们结婚的时候送来一幅画，后来孩子出生后又送给朵朵一幅画。
她说：你家小朋友不是本来这个月才要出生的吗？这个月是水瓶座，所以我就画了水瓶座。
可是小孩子提前一个月出生了，结果她变成了山羊座。维孝是牡羊座。
朵朵真的拥有了两只羊。一只黑色的羊，一只白色的羊。
在那幅画上，我惊奇地发现了以前看到过的一幅画，我叫做《流波上的舞》的那幅画。
今天找到画，和电影上的对比，发现并不一样。不过很像。
就像朵朵说的一样：她在跳舞嘢。

朵朵不再需要哪些鞋子，她把它们全部给了卖鞋子的女人，希望它们都可以很快找到新的主人。
一个女孩来到鞋店看到那些美丽的鞋子，她给女孩说如果你喜欢这些鞋子，就拿故事书来换吧。
女孩带来了故事书，拿走了鞋子。故事书被女人送到了孤儿院给孩子们看了。

维孝带着朵朵和女儿去树林里看鸟。
他说：看到没有。在左边，再左边一点，再往左边一点，在左边第二个树枝。
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一个人，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朵朵真的拥有了牡羊座的维孝，和山羊座的蕊蕊。
朵朵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幸福，但是她知道，这是另一个新的故事的开始。